新月物语
Chapter 2
“这下赢的是我们了。”
黑发红衣的贵族发出优雅绝对的笑，冷色调的眼眸浮现出跃跃的火焰。他的手放在一方质朴的木盒上，势在必得的视线仿佛穿透了盒盖落在盒中的物品上。
“远坂先生，圣骸是？”
璃正好奇的问道。
“吞食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不死草的蛇褪下的第一条蛇皮。”时臣转过头解释道，他顺手打开盒盖，短小的薄皮呈现在三人的视野里，历经千年的藏品似乎与一般的凡品并没有什么出入，很难想象这是用来联系古老英雄王的祭品，而站在一旁的绮礼依旧保持了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这还多亏了教会。”
“这样我们就可以召唤出最强的servant了。”
时臣缓慢的阐述即将到来的事实，语调里饱含无与伦比的自信。
狭小的地下工房因为三人而显得更为捉襟见肘，即使如此，璃正与绮礼还是自觉的与时臣拉开一定的距离。
“那么，接下来就拜托远坂先生了。”
璃正郑重道，他向绮礼意示，后者默然点头。
“是的，神父。”
时臣回答道，转过头不再看向过于重视的璃正神父与漠然的绮礼，他伸手朝工作台抓了满手形状与颜色各异的宝石，举起手，古老冗长的咒语自唇间溢出，仿佛如诗般吟诵起来。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为五次，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血红的液体从时臣手中溢出，从指缝间透出的宝石棱角在魔力的控制下炼化成为更为操控性的存在形式。
“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吾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汝若遵从此意志此理，回应吧——”
如同追逐猎物的蛇准确的抵达自己的目的地，而后在触碰到地面之后蛰伏。
“在此起誓，吾是成就世间一切行善之人。三大言灵将缠绕汝七天，来自抑止之轮，出现吧——”
如同链接似的形态，血红的蛇在时臣脚下勾勒出圆形的法阵，并发出愈发强烈的光亮，那是神话秘史中才存在的不科学之境。然而司空见惯红衣的魔术师露出淡淡的笑，眼里划过怡然的光彩。
“天秤的守护者哟——”
强大的魔力充斥了狭窄的地下工房，遒风也随着魔力而溢满了这空间，法阵的光亮发到顶峰而炸裂开来，三人不得已用手臂挡住这足以灼伤视网膜的光。
“试问——”
有浑厚的年轻男声自法阵中发出疑问，那口吻带有些许的试探与疑虑。
时臣定了定神，迫不及待的想要窥知自己召唤的结果。如果成功，这场战争将掌握在他的手中。
“你是我的master吗？”
那是一个红衣白发的青年，身姿挺拔，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三人，随后将视线锁在时臣身上，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请问您是英雄王吗？在下是远坂时臣，是此次圣杯战争召唤出您的魔术师。”
时臣弯下腰做出臣服意味的举动，那并未为他一贯高贵的姿态大打折扣。
年轻的英灵好像并不乐意于时臣的举动，甚至于有些厌恶性的反感，抱起双臂，他的鼻腔里发出一阵冷嘲热讽的哼哼声，扬声回道，“真是抱歉啊，master，我可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王。”
“只是一名无名小卒罢了。”
英灵的回答让时臣的身体一僵，他顺势抬起上半身，脸上并没有被冒犯的怒意。璃正的反应却比时臣这个当事人更为犹显，他上下打量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并不在指定范围的英灵，思绪千回百转。
“那真是失礼了。”
时臣的语气里带有些许真意，“即使如此，您也是英雄，不然也未能位列英灵殿了。”
“喔？”
无名的英灵意外的挑眉，声音里蕴含着没有之前嗤笑的笑意，“master，我怎么觉得好像小看你了。”
“圣杯的召唤依凭两个条件，前者或许是我考虑欠佳，但后者也毕定是最好的选择。”
英灵沉默起来，时臣淡淡的微笑越发富有说服力。尔后，英灵挑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颇有投降的意味，朗声道，“那么契约达成，请多指教了，master。”
“尊敬的英灵啊，请告知真名。”
“不记得了，但我以archer职阶降临。”
archer的回答似乎让一时缓和的气氛再度推回原有的境地，璃正上前叹了口气。
“远坂先生——”
“神父是打算否认我的力量吗？”
archer的气不善的打断了璃正的发言，他的面容紧绷，似乎自尊与骄傲受到挑战。
“呃——”
璃正没有想到archer会截断他的话，原本想要劝诫时臣的想法也在英灵的直白中放弃了。
英灵是骄傲的，他们或多或少留过传奇与功绩，后世的传颂将他们留以纪念，给予瞻仰。
这个英灵也是如此吧，璃正这样想着，但魔术教会的计划也待有更一步的商榷了，原本压倒性的战力莫名被替换是怎样都不舒坦的，而时臣的态度也是未知数。
放弃当前的英灵，还能否再一次召唤？
“master，我好歹也是三大职阶之一，战争未始便要破坏契约吗？”
archer的话似乎出于待证的确定性，但不乏挑衅与被轻视的愤怒。
不管选择哪一种回答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后果。
时臣敛了敛眼帘，他不敢冒险。
“请息怒，在下期待着您在战争中的活跃。”
archer发出不屑的冷哼声，他转移视线，以打量的眼神审视了整个工房，看样子是不想执着于这样无聊的话题。
“master，我们可以离开这种又黑又小的地方了吗？”
“啊，是的，请便。”
时臣回答道，魔术师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外面是在下的宅邸，除了加有结界外还有绮礼——也就是在下的弟子，这场战争中另一位master的servant·asassion护卫。”
“是是——”
archer摆摆手将时臣的解释抛在脑后，瞬时就离开了地下工房。
“远坂先生。”
璃正的声音传到时臣耳边，魔术师露出少有的不快的表情，转头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悠然。
“神父是想说什么吗？”
时臣温和的问道。
“这个servant——”
璃正踌躇起来，他面带忧愁，这样的表情显然没有正主来的镇静，这一点也是崇尚远坂家训的时臣所不喜的。
时臣看着璃正，想起这个人的身份与地位，原本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他本应恪守规则，铁面无私。然而璃正却做了教会与时臣的牵线人，正在站在这里为一位master忧虑。
这真是讽刺，公然监守自盗。
时臣在心里冷冷嘲讽起来，冰蓝色的眼眸全然是冷冽。
“神父，别担心。”
时臣挂起笑脸宽慰有些难以接受现实的璃正神父，后者虚弱的笑了笑。
“正如archer所说，三大职阶的servant实力不容置疑，而且绮礼与绮礼的servant对于这场战争也有着很大的作用，所以，请相信我，神父。”
魔术师露出安心的笑，璃正似乎被感染了。这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露出这样的笑容，局面能被他轻易的掌控，远坂家家主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璃正的心总算落了地。
“是的，教会相信者您。”
神父这句话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承诺时臣。他向一旁一言不发的绮礼露出慈祥信任的笑后便向时臣告辞。不管怎么说，他都需要时间消化这场意外，难保圣杯战争中所发生的各种意外不会困扰他。
“绮礼。”
时臣呼唤沉默的弟子。
“老师。”
“葵和凛是时候该离开了。”
时臣的语气里带有些许疲倦，他早已以赴死的心态去面临这场魔术师与英灵之间的战争，但对于幼小的女儿或多或少有不舍之情。
“我会安排好夫人和凛的，请放心。”
绮礼语气沉沉，没有人知晓他的目光游离在何处，而时臣也并不在乎所谓弟子的愿望。两个人只是被教会所联系的有名无实的师徒之名，这一点心照不宣并被主动刻意维持现有境况。
直到所有master的到来，servant的厮杀开始而结束。
这场战争是魔术师的夙愿，也是自以为是的使命。
“小姑娘的父亲吗？”
archer的身形慢慢展现出来，心形的红色宝石项链静静地躺在手心，其中被附带的强大魔力早已无影无踪，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间，变得飘忽不定起来，带着些许的怀念之情。
“嘛，这次的圣杯战争似乎偏开了我的认知了呢。”
红色的英灵轻笑起来，他收好项链，语气里带有跃跃欲试的期待与一丝嘲笑。
“这次又是谁呢？可怜的祈愿者哟。”
意味不明的问题随着servant的再次消失而被空气肢解，破碎的音节攀附在空气中的尘埃中落入地毯里或浮游在半空，无人回答，疑问就此消逝。
………………
——TBC——
原设是怎样的我已经忘了……
评论